幸福在招手

甘肅 冉樹蒼

  2011年國慶日,澳門樂善行黎先生不辭勞苦翻越深溝大澗看訪山區貧困學生家庭,給他和我留下了終生難忘印象。

  數日後我們準備探望何菊紅家,站在澳門樂善行孤兒院西外側,可以看到深溝對面山梁上的菊紅家,徒步過去估計也就五六公里,可是這近道狹窄陡峻,連我這個本地人也心生膽寒,卻是何菊紅、菊恒姐妹倆週末上下課必經的路,我曾陪行體驗,感受到她倆攀爬行走輕盈熟練姿態,況且還會遇到雨雪大風天氣,有此膽量來之不易,拍照瞬間我心裏五味雜陳,這條路什麼時候是個頭呀,這條路有希望嗎?鑒此決定繞道去看訪。

   於是黎先生與我乘車沿山梁行駛了約20公里的土便道到達何菊紅家。下車映入眼簾的是沒有圍牆的院落兼農作物打碾場,靠東北兩間簡陋的小房子,何菊紅媽媽穿得乾淨愣愣木呆的和兩個女兒站在一起,由於嚴重的精神病影響,見到陌生人經常大喊大叫跑遠,很難控制她,發病時在荒山野嶺奔跑棲休挨餓受寒,菊紅爸爸和鄰居親朋好幾天才找到是常事。神奇的是那天非常聽話,似乎在她渾噩的心靈中見到了她家的救星!

  隨後菊紅爸領黎先生進了菊紅媽的寢室,雖地面掃的很乾淨,但進門就聞到濃濃的土腥味,約兩米見方的土炕上蒙著一床黑色被子,殊不知這間房子之前她發病時,從炕到地都是菊紅媽屎尿…,黎先生毫不嫌棄的上炕查看,並揭開被子仔細看土炕的表層,我被黎先生義無所顧的行為深深地感動。

  回歸途中黎先生和我聊起何菊紅、菊恒姐妹倆前途,我擔心說像這樣的家庭對孩子成長影響很大,成才很難。“困難固然很大,只要堅持讀書,生活會轉好,澳門樂善行會持續關注,這倆姊妹是有希望的。”但我心裏總嘀咕,這樣家境孩子的希望太遙遠太渺茫。

  在走訪何菊紅家後十多年裏黎先生常常瞭解問詢菊紅、菊恒情況,澳門樂善行林依娜幫助了姐妹倆,他們的鼓勵起了很大作用;加上政府的最低生活保障,一家人不愁吃穿,菊紅在校期間勤工儉學,勤奮刻苦,通過課餘努力自學,考取了中醫師資格證,難能可貴,為就業默默創造著條件。

黎先生細閱何菊紅姐妹的功課

  8月18日我在甘肅省腫瘤醫院大門口排隊等待掃碼時,感覺有人為我撐傘遮雨,回頭觀看有點兒面生發愣,孫兒冉文忙說是何菊紅,“長得我都認不出來!”她對我說過幾天就能進這醫院實習,聽到資訊,內心有無法言表興奮,我已看到了希望,雖然暫時未簽約工作,能到省級醫院實習,足以說明何菊紅受到學校和醫院重視。回想菊紅一直勤力奮鬥找到心儀工作,她會張開雙臂擁抱人生最理想幸福的!

何菊紅姐妹倆上學走的路(2011)
2011年國慶日的看訪,走過終生難忘的路
黎先生和筆者跟何菊紅一家人合照
現在學校的菊恒
黎先生和何菊恒在炕上合照
黎先生跟何家揮手道別(2011)
筆者在甘肅省腫瘤醫院巧遇菊紅(2022)